【霜铁】以爱之名04（完结）
04（完结）
洛基没有对托尼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没有告诉他任何有关邪神洛基有关的事情，他在被索尔关进监狱的同时找到办法溜出去，以洛德的身份去见托尼。
日子是美好的。
他会在下午阳光正好的阳台亲吻着托尼，会带着他前往世界的各个角落，会与他一起探讨有关科学的东西，他会给托尼送着最好的那家甜甜圈，却在一定时候控制着不让托尼过多摄入糖类，在托尼反抗自己的时候用一个吻轻易化解危机……
他们或许是恋人。
伟大的邪神永远不会承认。
他以为这一切能一直持续。
弗丽嘉化为了英灵，而阿斯加德迎来了诸神黄昏，洛基只能在无人知晓的夜晚，握住自己的手，再摊开。
上面什么都没有，他把属于冰霜巨人的肤色显露了出来，蓝色从指间开始蔓延。
他握不住自己的命运。
“洛基，我们即将前往地球。”
索尔打断了他的思索。
火从阿斯加德烧到了这艘飞船上，他们没有料想到自己遇到了灭霸的船队，洛基到现在也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他只能睁大了眼。
格欧费茵或许和他开了个玩笑。
“洛基，带着他们，快走！”
索尔向灭霸冲了过去。
洛基却连回答都无法回答，他知道了绝对的力量差距，他呆立着看到索尔被丢出了飞船，而自己的身后，是阿斯加德的人民。
他是阿斯加德的救世主。
他要拯救自己的人民。
“尊贵的朋友，请允许我为你献上来自于阿斯加德的礼物。”
洛基低下头，把空间宝石献给灭霸，以此来求得阿斯加德的一线存亡。
他得到了什么。
死亡、灾难、崩溃。
他的双脚站立在属于人民的血泊中，腥红色像是恶毒的蛇，想从地上爬到他的腿上，冲他“嘶嘶”地吐着蛇信子。
他不敢回头。
他的人民睁着眼看着他。
他不敢。
那个刽子手接过了他献上的宝石，慢慢地放到了无限手套上，然后缓缓地对他开口。
“看在礼物的份上，我原谅了你之前的背叛，我是十分慷慨的人，但是这份赎金只能让你一个人离开。”
“当然，附赠一段旅途，我即将前往地球，取回我的宝石。”
洛基不记得自己怎么离开的那里，他只记得自己微笑着，回答他——
“多谢。”
多想把心刨出来看看，他的血液是否还在流动，然后他看到了自己手上蔓延开的蓝色，他突然想起来了，作为冰霜巨人的自己，说不定连血液都是用冰做的。
再一次看到托尼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他或许想过再一次用本来面目见到他。
却没有想过是这样的场景。
洛基看着那人用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而灭霸和自己一起走了出来。
来自于阿斯加德人的血液已经凝固在了他的鞋底，像是万斤的重量，让他挪不开脚步，他站在一旁，看到了对面的棕褐色眼睛，那里面是他所熟知的仇恨。
真好，自己还没有告诉他自己就是洛德。
他会用什么话语来咒骂自己呢。
……
人类永远是有趣的生物，他们生长、繁衍、死亡，在漫长的岁月里或团结、或分散、或对立，他们有一种奇特的情感，凌驾于虚无，弥漫成江河，窒息在光阴，像是洒在天空的点点繁星，有的人会说出口，而有的人不会说出口。
托尼与自己的战友们庆祝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他们满身血污，但是他们收获了最大的战利品，就是自己的生命。
他无法思索自己刚才的心悸，他保护了这个星球，他所爱的人和他的朋友们。
索尔走了过来，托尼把洛基的遗物交给了索尔，那是个古朴的小盒子，时间在上面留下了痕迹。
感谢在最后一刻邪神有了他应有的良知，他用假的宝石欺骗了灭霸，为他们留下了喘息的时间，而他被愤怒的灭霸扼住了喉咙，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洛基用仅剩的魔力为他们构建了一个防护网。
然后倒在了托尼的面前。
化成了灰烬消散在了天空。
只有这个盒子留在了托尼的手中，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洛基在最后一刻丢给他这个小盒子，除了给索尔以外托尼想不到其他的回答。
“这是洛基留下来的东西。”
索尔打开了那个小盒子，他失去了所有的东西，亲人、家园和人民，这些接踵而来的事情让雷神已经麻木了，他或许连悲伤都无法感知。
盒子里面是一张小小的纸，漂亮的花体字宣告着主人有着良好的修养。
But if thou live, remebered not to be,
Die single, and thine image dies with thee.
你若活着，却不愿被人记起，
那就独自死去，同你的肖像一起。
纸的下面是一枚戒指，是漂亮的祖母绿。
索尔不能理解，他疑惑地看着这两样东西。
却被托尼颤抖的手接过了那个盒子，他看着上面的字。
曾有个优雅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对他读过。
“洛德，你的眼睛是漂亮的祖母绿。”
“如果我要找戒指，就要镶嵌了祖母绿的戒指，那句话怎么说的，我可以无时无刻亲吻你漂亮的眼睛。”
“当然，不会有宝石比得上你那无与伦比的眼睛。”
他与爱人亲吻在一起。
而钢铁侠捧着这个盒子，跪在地上。
这个拥有钢铁之心的男人，失声痛哭。
But if thou live, remebered not to be,
Die single, and thine image dies with thee.
红茶的香气从记忆里弥漫出来，声音在他的耳边延续，他在午后的阳光下亲吻着爱人，莎士比亚的诗集掉落在地上却没有人拾起。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邪神在最后的那一刻看向了他，那双漂亮的绿眼睛看着他，然后化为了灰烬。
而这个盒子连同邪神还没说出口的话语，一起被交到了自己的手上。
人类是复杂的生物，也是脆弱的生物。
托尼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
他还记得自己怎么回答爱人的。
如果你独自死去，一定会被我记起。
以爱之名。
贯穿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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